2022-12-05 16:14 来源:未知 责任编辑;赛赛
三峡工程历经百年构思、反复论证,每一个精确数字的诞生都经得起推敲,这决定了它冷静的底色;而《新三峡》作为一部闪耀人文情怀的大型纪录片,则充分挖掘、展现了其背后一代人对三峡工程饱含的深情。
外迁移民余胜清
《新三峡》对三峡的纪录,不是简单的线性流向,而是饱含人文关怀的上下求索。按三峡流经地理空间进行梳理叙事,固然是一种讨巧的叙事结构,但《新三峡》对三峡“新、变、美”的探寻显然不满足于地理空间,而是发散到了三峡的山,三峡的水,三峡的人,三峡的城,最终在山水人文中提炼出三峡的精神。这种上下求索的主旨,首先充分体现在《新三峡》纪录片的一字标题中。七集纪录片,一集一字,坝、水、山、人、景、城、梦。前六字为实指,一字统领全章,着眼新三峡一处之风貌工笔;最后一字则为虚指,一字统领七章,镜头拉远,前六章刻画的新三峡图景拼凑成一幅气势磅礴的新三峡整体画卷,令人惊叹三峡新面貌之余又邀请观者共同对三峡精神、新三峡发展前景进行思考和想象。
《新三峡》对三峡精神的刻画,不是一集对六集,精神与故事的皮肉分离,而是将精神自然散落于个人命运的叙述中。
护林员梅云华夫妇
三峡大坝,不仅是三峡工程的形象,更是民族工程的脊梁、中华复兴的有力见证。大坝的构思扎根于中国人治水兴邦的传统理念,治水兴邦则高度凝练自每个亲历过洪水泛滥人家对安定的朴素向往。循此逻辑,《坝》的开篇讲述就落在了唤醒无数个人对洪灾抗争的集体记忆上。在洪灾亲历者的选择上,《坝》提供了两种方向:一类是以中国工程院院士,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原总工程师郑守仁为代表的三峡工程建设者,他们以“变水害为水利”为志,凭借专业知识和几十年如一日的扎根奉献精神,身份从洪灾亲历者转变为冲在洪灾防治建设的前线部队;另一类则是以世代居住在簰洲湾中堡村的村民王展平、98年特大洪水灾害中抱树九小时战胜死神的六岁儿童江珊为代表的普通沿江人民,他们是三峡工程建设的直接获益者,也是治水兴邦理念成为现实的生动诠释者。
98年洪灾中获救的小江珊
个体的选择上,《坝》尤其注重与历史的对话。24年前,江珊可能只是偶然地成为了公众对受灾者获救期盼、对生命坚强赞叹的承载对象,这种聚焦与关注随着年月逐渐褪色,但《坝》抓住了历史洪流中这一瞬并深入挖掘,将24年后的江珊重新带回大众视野。站在三峡大坝,江珊喜悦地喊出的那一句,“三峡我来了”,穿越时空,与洪灾画面遥相呼应,大悲大喜,以个体命运的变迁为社会变迁提供了见证,从而使个体叙述的时代故事在这一声呼喊中充满信服力与感染力。
《新三峡》第4集《人》视频截图
《新三峡》对三峡精神的捕捉,化虚为实、游刃有余。《人》之一章,以寄托着无数三峡移民对故乡眷恋之情的黄葛树,其自身落地生根、坚韧不拔的特性,暗喻三峡移民身上甘于奉献、勇于开拓的精神品格。这种甘于奉献的精神尤其打动每一个流淌着中华文化血脉的人。“安土重迁,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愿也。”在这场浩浩荡荡的移民中,仅背井离乡、外迁安置的移民就达到近20万,但在国家发展面前,他们舍小家为大家,抱着故乡黄葛树的种子小苗迈向了四方。常说,对故乡的思念,就是“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在那些山水不见的岁月里,黄葛树成为了乡愁寄托之所。根茎发达的黄葛树似乎也成为一种三峡人与三峡千里相连的象征。落叶归根,三峡工程整体竣工后,故乡以崭新的面貌迎接着客人,也迎接着归乡的游子。
《新三峡》部分人物海报
社会对三峡移民的关注浓墨重彩,对崭新面貌背后那些在“宁可苦自己,绝不误移民”承诺下带领移民开拓创新、勤劳致富的移民干部却知之甚少,《新三峡》敏锐地抓住了这群幕后英雄。“搬得出,稳得住,逐步能致富”,对涪陵区睦和村移民干部来说,这不是口号,而是他们工作成效的真实写照。这个受三峡蓄水影响、土地大面积减少的村庄,在村党支部和村委会的带领下,因地制宜改种植粮食为经济作物,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村。三峡移民的精神里,不能缺党领导下移民干部们身先士卒、鞠躬尽瘁、勇于进取的一缕精神。
如此种种,《新三峡》闪耀的人文情怀,贯穿七章,数不胜数。三峡工程虽然是冰冷坚硬的钢筋混凝土,背后一代人的付出与精神品格却实实在在温暖着每一个愿意去观看《新三峡》这部大型纪录片的人。文/杨思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