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作》导演说,一部被时代召唤的纪录片

2018-10-22 14:57     来源:当代娱乐网      责任编辑;黄晓晓

我们的生活姿态万千, 木头是影响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的文字从偏旁部首来看很大一部分都跟木有关系,生活当中除了吃喝,住用行都跟木有着不解之缘。《康熙字典》里“木”字部的字有 1413 个。新华字典里“木”字部的字有 1020 个。金木水火土,木是五行之一。对于我们这个民族来说,房屋居家可以是任何形式的。在木头搭建的空间里,小到可以坐在上面的桌椅,大到衣橱,都可以和房间一模一样。扛着走的房子叫做轿,马车是个装上车轮的房间,船支在中国本来就是浮在水上的房屋。“梁”“栋”“栏”“杆”,单从字面就看得出是用木头做的。

在众多手作题材面前,是什么力量让导演选择了《木作》

《木作》总导演兼制片人池建新

总导演兼制片人池建新:我们这个团队用五年时间一直在做传统文化、地方文化,总台的《文明密码》,五年来最大的感受是全国各地大量的匠心之做,选择木作的原因是因为木头是中国人的生命,是中国人的智慧,我们选择了木头,但是反过来,木头塑造了东方人,东方文化整体都在里面。影响是相互的。比如柔韧,韧劲很强,比如它的可塑性等等,包括哲学上的东西,都跟木头高度相关,所以我们选择木作。

《木作》执行总导演张一泓

执行总导演张一泓:这个选题是时代的呼唤。在今天这样的经济发展、大工业产品占据紧张和压力的生活下,近几年一个崇尚手工制作、关注手工艺匠人的时代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手工艺制品的视觉形象丰富了我们的生活空间,手工创作器物的质朴也是在招呼向人类本真天性的回归。

《木作》分故事导演袁静

资深导演袁静: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我的生活里几乎没有能和木头交集的地方:吃饭用瓷碗,喝水有玻璃杯,生活、工作都在钢筋水泥筑成的大楼里。在我的孩子出生后,我发现这个小家伙对木头玩具情有独钟,他可以很长时间用小手紧紧攥着一小块积木不撒手。这让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难道中国人对木头的喜爱,是一种本能吗?带着以上的问题,我查阅了木头在中国的发展历史,并且参与了《木作》的拍摄与制作。

《木作》如何跟市面上手艺类、匠心类的片子做区分

总导演兼制片人池建新:现在市面上做手艺的片子很多,央视做《手艺》已经做了将近200集了,我们想我们怎么去突破这个事情,我就想将中国人和任何一种手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太强调手艺本身的过程,不是讲怎么做。

执行总导演张一泓:《中国手作》虽然是一部表达工匠精神的纪录片,但是立志做到与其他讲“手艺”的纪录片有非常明显的风格区别。以第一季《木作》为例,系列纪录片以主题分集,每集节目里出现两位相关手工匠人,两种木工种属。匠人们有纪录的主次之分。不同细分领域的手艺,共同讲述一个“木作”的主题。不做成单纯的人物纪录片,不单纯讲故事,不单纯介绍展示工艺。希望通过这些挑选出来的匠人,牵引出中国古代匠人精神的复兴,共同展现一个“新时代匠人精神”。

在你们眼里木头有哪些与众不同

总导演兼制片人池建新:中国人以木为生,不像西方人,以石为生。木头是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存在你的生活,另一种是存在你的精神。从我们来说,不是要让木作成为遗产,而是走进我们的生活。《木作》每一集都会有中观视角的思考,希望观众看了也能感知木头的重要性。

执行总导演张一泓:木头如玉一般的质地、画一样的神韵、于身心的补益,是生活中最易获得的材料,古时候,木头的日用品、家具占据了生活的一切。中国人对家的情感很重,有家在就总有关于“木”的记忆。几千年,我们与木为伴,但是近百年的工业化进程,却让木头远离了我们的生活。幸运的是,在拍《木作》时发现现在还有人在极力保留我们最传统的生活方式。

资深导演袁静:西方的现代科学传入中国以后,中国人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材料,选择的范围多了,木头,这种已经使用了几千年的老物件,自然就被各种新鲜的所替代,再加上几千年下来对木头的损耗,资源大不如前。我们如今选择了更现代的材料,它们再不像木头一般富有生命力,在我们抛弃木头的几十年之后,我们又开始怀念起它。其实,怀念木头,不如说是怀念我们的传统,毕竟,没有什么能比木头更符合中国人的精神气质,温润挺拔又柔韧可塑,在不同的环境中适应、生存,怀着同样努力的心。

这次拍摄时,有哪些新感受、新发现?

执行总导演张一泓:我是一个边拍边买的导演,最早接触木头是在《探索发现》的《手艺》,所接触到的木作有车手串、京作硬木烫蜡技艺等。在拍“手串”的时候就特别喜欢黄花梨的珠子、紫檀的手串,然后就买了一堆;在拍家具烫蜡的时候就跑去广西的红木家具市场,跟着《手艺》嘉宾于鸿雁老师挑红木家具,就从广西运回了一套中西结合的咖啡桌。后来又去家具厂拍做家具的素材,忍不住又从家具厂买了台明式条案,我现在家里有好多中式家具都是在拍摄的过程中购买的。但是这次拍摄发现我越来越买不起这些木作品,一根藤太贵、王震华的微缩模型天价、沙窝木碗缺货、十里红妆都是文物,不再流通于市场....没想到之前跟生活紧密相关的木头用品,在现代却越来越远离我们的生活。等它进入我们视野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昂贵。

总导演兼制片人池建新:之前中原地区我们用木头盖房子,以前承载整个乡村生活的精神就是戏台,但是城市化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不可能只生活在乡村,一定要伴随着城市化不断前进,因此我们拍摄题材不仅有讲生活、精神的《构木为巢》也有新时代木匠冰块西瓜、郑爸爸基于城市开展的网络传播,让古木得以新生。前四集内容以非遗为主,我们在拍摄过程中发现一些古老技艺面临失传的危险,从我们来说,不是要让木作成为遗产,而是要想法让它们走进我们的生活。

立足非遗讲述木作,是基于对传统木文化的保护

总导演兼制片人池建新:在工业大机器生产时代,为了满足批量生产的需求,提高生产速度,手工慢制作显然在速度上已跟不上,因此大多年轻人放弃手工制作,转向机器生产。即便是不同习性的材料,都被统一放在机器上进行加工,动手去做的人越来越少,古老手工技艺濒临失传。因此它们被评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被保护了起来,价格也随之抬高。但是昂贵不是最终目的,目的是为了引发大众对传统手工艺的关注。

对《木作》有什么期待?

总导演兼制片人池建新:期待我们共同去聚焦这些乡村的手艺人、非物质文化遗产,用合理的方式能够让它们和现在城市化发展去接轨、变化,希望在这个领域能和大家一起去聚焦。

国际木文化协会秘书长苏金玲:期待《木作》可以助推优秀传统木文化的发扬、助推精益救精匠心精神的培养。

中国艺术研究院建筑研究所所长刘托:期待《木作》对传统木构文化传播抢救的功能

做这档节目,您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执行总导演张一泓:文化不论好坏,产生了自然有它的价值。从文化里成长,在文化里重生。在做《木作》的过程中,加深了解了木头在中华文明发展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也为我们文化和文明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近年来,年轻人中兴起了手作木制品的热潮,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的木工坊,正聚集着大批木作爱好者,因此当下需要《木作》这类片子去潜移默化地影响年轻人,并引导他们用当下的思维,重新赋予木头生命。